劉陶 (東漢)
劉陶(?–185年),又名劉偉,字子奇,潁川潁陰人,東漢名臣,西漢濟北貞王劉勃之後,官至諫議大夫,後被宦官誣陷下獄而自盡。
劉陶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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諫議大夫 | |
朝代 | 東漢 |
主君 | 漢桓帝→漢靈帝 |
字 | 子奇 |
封爵 | 中陵鄉侯 |
籍貫 | 潁川潁陰 |
出生 | 不詳 |
逝世 | 185年 |
著作 | |
《七曜論》、《匡老子》、《反韓非》、《復孟軻》 | |
生平
[編輯]為人持身寬略,不拘小節,如果志趣不合,就算是大富大貴也不去結交,若是志同道合,就算是貧窮的人也會結為好友。同宗中只有以雅德知名的劉愷非常器重劉陶。
直言進諫
[編輯]永興元年,冀州刺史朱穆得罪宦官下獄,當時是太學生的劉陶和數千太學生前往宮門上書[1],為朱穆喊冤,使得朱穆得以被釋放。
永壽元年時,大將軍梁冀專政,漢桓帝膝下無子,又連年飢荒,很多災異發生,劉陶又上書評論世局,希望漢桓帝能親近賢臣,遠離小人[2]。但奏章呈上後,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永壽三年,有人上書表示當今天下貧困,是因為錢幣太輕太薄,需要鑄造大錢。奏章交付四府及太學討論,劉陶上奏表示貧困的問題不是由於錢的重量,而是饑饉。於是桓帝據此下令不鑄大錢。[3]
進入仕途
[編輯]之後劉陶舉孝廉入仕,出任順陽長。當時順陽縣裏有不少惡霸,劉陶到任之後,發佈公告以招募勇猛不怕死的人,甚至是亡命之徒或是罪犯都可以來應徵,於是有劍客過晏等十餘人來應徵。劉陶先責備了他們所犯的過失,並要求以今後的表現作為抵過,於是他們皆各自集結他們平素所親善的年輕人,大概有數百人,都全副武裝等候派遣。靠着這些人,劉陶查辦當地惡霸總是非常輕鬆。以至於劉陶因病免官之後,當地百姓思念其統治,為此作歌一曲:「邑然不樂,思我劉君。何時復來,安此下民。」
後來就任侍御史,因為漢靈帝曾經聽過劉陶的大名,因此頗為重視劉陶。剛好此時太平道張角勢力逐漸茁壯,劉陶和奉車都尉樂松、議郎袁貢等聯名上書[4],表示可以依照之前楊賜所提出的辦法去孤弱他們的徒眾。漢靈帝沒有理會其建議,反而命令劉陶去重新註解《春秋》,直到中平元年黃巾之亂爆發,漢靈帝重新翻閱到劉陶的奏章,才封劉陶為中陵鄉侯,且升任為尚書令。
後來劉陶因為他所舉薦的人將要出任尚書,不好與其同列而求一個編制外的官職,於是被任命為侍中。侍中任上數次直言勸諫,被當時當權者所忌憚,因此被改派為京兆尹。當時買官盛行,被任命官職後需要出一筆「修宮捐」,大約千萬。劉陶既清貧又不恥買官,於是自稱生病而不赴任,漢靈帝一向敬重劉陶,於是原諒他,並徵召他為諫議大夫。
下獄而死
[編輯]中平二年,當時天下大亂,劉陶十分憂慮,於是上書分析世局,並陳述八樣造成世局如此糜爛的原因,大體上都是因為宦官亂政[5]。宦官們立刻反擊,誣陷劉陶勾結盜匪,於是漢靈帝下令逮捕劉陶,收押黃門北寺,日夜苦刑拷打。劉陶自知必死,對使者嘆息道:「朝廷前封臣云何?今反受邪譖。恨不與伊、呂同疇,而以三仁為輩。」,接着便閉氣自殺[6]。
經學貢獻
[編輯]劉陶十分了解《尚書》和《春秋》,並且為之訓詁。進一步擴展至三家尚書及古文尚書,修改了七百餘處,重新編訂成《中文尚書》。
評價
[編輯]《後漢書》贊曰:「黃寇方熾,子奇有識。」
延伸閱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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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文獻
[編輯]- 《後漢書》卷五十七〈杜欒劉李劉謝列傳第四十七〉
- 《資治通鑑》〈漢紀〉
- 《全後漢文》卷六十五〈劉陶〉
腳註
[編輯]- ^ 參考《後漢書》〈朱穆傳〉:「永興元年,河溢,漂害人庶數十萬戶,百姓荒饉,流移道路。冀州盜賊尤多,故擢穆為冀州刺史。州人有宦者三人為中常侍,並以檄謁穆。穆疾之,辭不相見。冀部令長聞穆濟河,解印綬去者四十餘人。及到,奏劾諸郡,至有自殺者。以威略權宜,盡誅賊渠帥。舉劾權貴,或乃死獄中。有宦者趙忠喪父,歸葬安平,僭為璵璠、玉匣、偶人。穆聞之,下郡案驗。吏畏其嚴明,遂發墓剖棺,陳屍出之,而收其家屬。帝聞大怒,徵穆詣廷尉,輸作左校。太學書生劉陶等數千人詣闕上書訟穆曰:「伏見施刑徒朱穆,處公憂國,拜州之日,志清姦惡。誠以常侍貴寵,父兄子弟布在州郡,競為虎狼,噬食小人,故穆張理天網,補綴漏目,羅取殘禍,以塞天意。由是內官咸共恚疾,謗讟煩興,讒隙仍作,極其刑謫,輸作左校。天下有識,皆以穆同勤禹、稷而被共、鯀之戾,若死者有知,則唐帝怒於崇山,重華忿於蒼墓矣。當今中官近習,竊持國柄,手握王爵,口含天憲,運賞則使餓隸富於季孫,呼唿則令伊、顏化為桀、跖。而穆獨亢然不顧身害。非惡榮而好辱,惡生而好死也,徒感王綱之不攝,懼天網之久失,故竭心懷憂,為上深計。臣願黥首繫趾,代穆校作。」帝覽其奏,乃赦之」
- ^ 參考《全後漢文》〈上疏陳事〉:「臣聞人非天地無以寓生,天地非人無以為靈,是故帝非民不立,民非帝不寧。夫天地之與帝,帝之與民猶頭之與足,相須而行,混同一體,自然之勢也。臣竊觀之,今玄象錯度,日月不明,地裂川溢,妖祥並興,胤嗣仍絕,民率流亡。昔夏癸由此而廢,商辛以斯而喪。若不悔寤,恐懼將無及矣。伏惟陛下年隆德茂,中天稱號,襲常存之慶,循不易之制,目不視鳴條之事,耳不聞檀車之聲,天災不有痛於肌膚,震蝕不即損於聖體,故蔑三光之謬,輕上天之怒,怡民飢之憂,忽震裂之變,輕無嗣之禍,殆國家之命,非所以彰美祖業,克保天祉者也。伏念高祖之起,始自布衣,拾暴秦之敝,追亡周之鹿,合散扶傷,克成帝業。功既顯矣,勤亦至矣,流福遺祚,至於陛下。陛下既不能增明烈考之軌,而忽高祖之勤,妄假利器,委授國柄,使群醜刑隸,芟刈小民,雕敝諸夏,虐流遠近,故天降眾異,以戒陛下。陛下不悟,而競令虎豹窟於鹿場,豺狼乳於春圃。斯豈唐咨禹、稷,益典朕虞,議物賦土蒸民之意哉!又令牧守長吏上下交競,封豕長蛇蠶食天下;貨殖者為窮冤之魂,貧餒者作饑寒之鬼;高門獲東觀之辜,豐室羅妖叛之罪;死者悲於窀穸,生者戚於朝野,是愚臣所為咨嗟長懷嘆息者也。且秦之將亡,正諫者誅,諛進者賞,嘉言結於忠舌,國命出於讒口,擅閻樂於咸陽,授趙高以車府。權去己而不知,威離身而不顧。古今一揆,成敗同勢。願陛下遠覽強秦之傾,近察哀、平之變,得失昭然,禍福可見。臣又聞危非仁不扶,亂非智不救,故武丁得傅說,以消鼎雉之災;周宣用申、甫,以濟夷、厲之荒。窺見故冀州刺史南陽朱穆,前鳥桓校尉臣同郡李膺,皆履正清修,貞介絕俗。穆前在冀州,奉憲操平,摧破奸黨,彈糾豪傑,埽滅饕惡,肅清萬里,不仁者遠,雖山甫不畏強御,誠無以逾也。膺前後歷典牧守,正身率下,及掌戎馬,鎮撫北疆,神武揚於朔州,強胡懾於漠北。文既俎豆,武亦干戈,功遂身退,家無私積。斯實中興之良佐,國家之柱臣也,宜還本朝,夾輔王室,上齊七躍,下鎮萬國,不合久屈閒曹,委於草莽。臣敢吐不時之義於諱言之朝,猶冰霜見日,必至消滅。臣恐小人道長,遂成其敗,犯冒天顏言,誠非議。知必以身脂鼎鑊,為海內先笑,所學之事,將復何恨。不學鬼谷子之於東齊,而習秦、儀之於周、魏,賈王孫於蜀都,交猗頓之貨殖,如此,亦可以示王室之爵,置天地之位矣。臣始悲天下之可悲,今天下亦悲臣之愚惑也。」
- ^ 參考《全後漢文》〈改鑄大錢議〉:「聖王承天制物,與人行止,建功則眾悅其事,興戎而師樂其旅,是故靈台有子來之人,武旅有鳧藻之士,皆舉合時宜,動順人道也。臣伏讀鑄錢之詔,平輕重之議,訪覃幽微,不遺窮賤,是以藿食之人,謬延逮及,敢懸書象魏,聽罪降闕。蓋以為當今之憂,不在於貨,在民有飢勞之怨,海內無耳目之變,乃箕子所謂佯愚而對也。臣不達殷人佯愚之慮,欲於不問而言甲子之事。故念生鮮死,久復不敢極諫陳其要,請粗言生民之業。夫生養之道,先食後貨,是以先王觀象育物,敬授民時,使男不逋畝,女不下機,故君臣之道行,王路之教通。由是言之,食者乃有國之所寶,生民之至貴也。竊見比年以來,良苗盡於蝗螟之口,杼柚空於公私之求,野無青草,室如懸罄。所急朝夕之餐,所患靡監之事,豈謂錢貨之鍥薄,銖兩之輕重哉!就使當今沙礫化為南金,瓦石變為和玉,使百姓渴無所飲,飢無所食,雖皇羲之純德,唐虞之文明,猶不能以保蕭牆之內也。蓋民可百年無貨,不可一朝有飢,故食為至急也。今議者不達農殖之本,多言鑄冶之便,或欲因緣行詐,以賈國利。國利將盡,取者急競,造鑄之端。於是乎生。蓋萬人鑄之,一人奪之,猶不能給,況今一人鑄之則萬人奪之乎!雖以陰陽為炭,萬物為銅,役不食之民,使不飢之士,猶不能足無厭之求也。夫欲民殷財阜,要在止役禁奪,則百姓不勞而足。陛下聖德,愍海內之憂戚,傷天下之艱難,欲鑄錢齊貨,以救其蔽,此猶養魚於沸鼎之中,棲鳥於烈火之上。水木,本魚鳥之所生也。用之不時,必至焦爛。願陛下寬鍥薄之禁,後冶鑄之議,聽民庶之謠吟,問路叟之所憂,瞰三光之文耀,視山河之分流,天下之心,國家大事,粲然皆見,無有遺惑者矣。臣嘗誦《詩》至於《鴻雁》於野心勞,哀勤百堵之事,每喟爾長懷,中篇而嘆。近聽征夫飢勞之聲,甚於斯歌。是以追悟匹婦吟魯之憂,始於此乎?見《白駒》之意,屏營彷徨,不能監寐。伏念當今地廣而不得耕,民眾而無所食。群小競起,進秉國之位,鷹揚天下,鳥鈔求飽,吞肌及骨,並噬無厭。誠恐卒有役夫窮匠,起於板築之間,投斤攘臂,登高遠呼,使愁怨之民,狼跳虎駭,響應雲合,八方分崩,中夏魚潰,雖方尺之錢,何能有救?其危猶舉函牛之鼎,絓纖枯之末,詩人所以眷然顧之,潸焉出涕者也。若不早寤,恐將及之。臣,東野狂ウ,不達大義,緣廣及之時,對過所問,知必以身脂鼎鑊,為天下笑。」
- ^ 參考《全後漢文》〈與樂松袁貢連名上疏言張角〉:「聖王以天下耳目為視聽。故能無不聞見。今張角支黨,不可勝計。前司徒楊賜奏下詔書,切敕州郡,護送流民,會賜去位,不復捕錄。雖會赦令,而謀不解散。四方私言,雲角等竊入京師,覘視朝政,鳥聲獸心,私共鳴呼。州郡忌諱,不欲聞之,但更相告語,莫肯公文。宜下明詔,重募角等,賞以國土。有敢迴避,與之同罪。」
- ^ 參考《全後漢文》〈陳要急八事疏〉:「臣聞事之急者不能安言,心之痛者不能緩聲。竊見天下前遇張角之亂,後遭邊章之寇,每聞羽書告急之聲,心灼內熱,四體驚竦。今西羌逆類,私署將帥,皆多段熲時吏,曉習戰陳,識知山川,變詐萬端。臣常懼其輕出河東、馮翊,鈔西軍之後,東之函谷,據阨高望。今果已攻河東,恐遂轉更豕突上京。如是則南道斷絕,車騎之軍孤立,關東破膽,四方動搖,威之不來,叫之不應,雖有田單、陳平之策,計無所用。臣前驛馬上便宜,急絕諸郡賦調,冀尚可安。事付主者,留連至今,莫肯求問。今三郡之民皆以奔亡,南出武關,北徙壺谷,冰解風散,唯恐在後。今其存者尚十三四,軍吏士民悲愁相守,民有百走退死之心,而無一前鬥生之計。西寇浸前,去營咫尺,胡騎分佈,已至諸陵。將軍張溫,天性精勇,而主者旦夕迫促,軍無後殿,假令失利,其敗不救。臣自知言數見厭,而言不自裁者,以為國安則臣蒙其慶,國危則臣亦先亡也。謹復陳當今要急八事,乞須臾之閒,深垂納省。」
- ^ 《後漢紀》紀載劉陶絕食而死。